[乙女の恋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][兄妹] 喧哗（上）（下）已完結

aldrw7 · 发表于 2016-1-7 11:15:03

本帖最后由 aldrwto 于 2016-1-9 01:46 编辑

前言：

一、配对是兄妹（桜川鹰士＆桜川ヒトミ），有亲密关係描写，对亲属爱情苦手的请三思。

二、本文以２０１３年ＰＳＰ《乙女的恋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★ラブレボ!!　100kgからはじまる→恋物语》为底，加上藤成ゆうき老师漫画《少女恋爱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》及ＮＤＳ版部分剧情。

三、本文为原创非首发。

〈喧哗〉上

　　事情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。

　　在哥哥的全力支持下，ヒト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科系。确定考上后到毕业之间不用天天到学校，爸爸的公司却因为几门重要的生意而忙起来，不只哥哥连续一週天天去协助，连ヒトミ也被抓来打工。

　　和鹰士不同的是，ヒトミ隐瞒了自己是社长千金的身份，除了父兄之外，只有人事主任、所属课长知道而已，所以一开始，部门的同事对她并未客气，照平常那样教导工读生，犯了错也说明或责骂，让她很快熟悉事务，而且对未来在这裡工作这项规画多了热情。只是，同事工作的认真态度和待她的情谊，让她决定要持续「公私分明」，加上这段这段时间真的太忙，哥哥虽然一直嚷着要和她一同出门、一起吃午饭和回家，但常常事与愿违，且她打工的部门和哥哥不同，所以儘管同在公司工作，却没有什麽见面的机会。

　　除了那天，她帮上司找文件资料，在进入一间办公室时，偶然看见了哥哥。

　　办公室裡除了鹰士外，还有两位年龄相彷的男女，似乎都是公司的干部，正热烈地讨论最近的专案。因为不方便立即进入，ヒトミ站在门旁，一时犹豫着是否要等待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。

　　就在这犹豫的时间，哥哥的声音传了过来，不同于平素习惯的、热血的、充满各种强烈感受的音质，哥哥讨论的语气严肃而沉稳，隔着门竟有一种奇妙的陌生感。由于好奇心的牵引，ヒトミ不由得伸头去看，看见哥哥用一种她几乎不曾看过的、澹漠客气到几乎不带感情的礼貌神态，在和另外两位同事陈述自己的意见。在另一位男(xing)也提出自己的建议后，女(xing)沉吟了会，开始提出自己的见解。

　　哥哥专注聆听的神情，和女(xing)平和又不失自信的态度，令ヒトミ有点失神。

　　鹰士先注意到她的身影，转过头来，眼睛明显一亮，虽然只有瞬间，却让ヒトミ有份熟悉的安心。那名女(xing)也注意到她：「啊，有什麽事吗？」

　　「抱歉打扰了，我是新来的工读生ヒトミ。志波课长要我找上个月的财务报表。」

　　「啊，你是新来的那位临时工读生……请进吧。」

　　向室内的三人打了招呼，不敢接触哥哥过份「关切」的目光，ヒトミ迅速找到了文件，在过程中悄悄注意他们的对话，却没察觉自己已成为他们注意的对象。走出来时，呼了口气，心中隐隐有些失落。

　　原来，那位是叶月(miss)。

　　他们在说什麽，她听得懂每个字，却完全无法理解那是什麽意义。那是她进不去的世界。

　　那天傍晚哥哥回家后，和前几天一样热心地对她问长问短，确认她上班的情况和细节，对她遇到的种种状况回以各种讚美和担心。平常她对哥哥的关心总会感到高兴，但这次不知怎的，心头像有一隻爬行的小虫，悄悄地挠到了一点点敏感的地方。

　　说到找资料时，ヒトミ有意提到了叶月(miss)，夹杂了同事介绍叶月(miss)工作时「既严格又细心」的评价，鹰士毫不犹豫地赞同了：

　　「是啊，叶月(miss)的工作能力很强，只要和她合作或把事情交给她，她都能交回很好的成绩，还会发现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！」

　　「……她又那麽漂亮……在公司裡一定很受欢迎吧。这几天连我都多少听到有很多未婚男(xing)对叶月(miss)很有好感。」

　　「是这样吗？」

　　「哥哥……不知道？」

　　「嘛……平常没怎麽去注意，我不是很清楚？」　

　　「……哥哥真迟钝……」

　　「不要紧吧？这是个人的私事，用不着知道太多。倒是ヒトミ……」

　　「什麽事？」哥哥的音调让她有不好的预感。

　　「这几天要注意不要理会别人的搭讪啊？跟你要电话邮件地址什麽的也不能给啊？如果遇到什麽不能处理的事情，就一定要叫哥哥过来帮你，哥哥会马上飞奔过来的！」

　　「……哥哥担心太多了啦……」这都叮嘱几次了……

　　「才没有！你才来几天，我就听到公司一堆在注意你的流言！还有人打听你的来历！哥哥听着听着真的担心到不行啊，ヒトミ那麽可爱，稍不注意就会有恶虫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了……啊啊该怎麽办，还是跟爸爸说一声，把你调到营业部？」

　　「真是的……」哥哥这样担心她，她真的很高兴。只是，虽然和平常一样会产生「啊啊哥哥老是把我当小孩子」的怨意，但今天她才察觉，这份怨意在平常抱怨出来时，其实也是在撒娇；因为今天，它成了一种细微的、被确认的意识，反而令她有些消沉。

　　她……真的还是个孩子。太习惯于和哥哥撒娇，也太习惯于被哥哥宠爱。现在的消沉，不就证明了以往的她并未察觉吗？

　　和自己相较……
　
　　叶月(miss)的工作能力在公司中极被称道，也曾听哥哥讚美她思路清晰，做事俐落。今天看见她本人才发现：原来她这麽年轻漂亮，加上讨论时平和冷静的神态，还有……哥哥和她说话时，对她来说近乎陌生的尊重神情，也在她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　　而她不能不注意到的是，叶月(miss)看着哥哥时，那夹带着倾慕的目光。

　　自从决定和哥哥在一起，培养工作能力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自主后，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，能够独当一面，但那样的愿望还只是一个模煳的影子。看到叶月(miss)，ヒトミ心想：或许那就是我想要的样子，可以和哥哥并肩站在一起，成为哥哥的支柱，而不是只能跟着哥哥的身影，依赖着哥哥的支持。

　　现在的她还不足够。什麽时候才能做到呢？现在的她可以做什麽？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？怎麽了？在想什麽？」

　　「嗯，没有哦。我只是觉得，叶月(miss)好厉害……我还要再多加油呢。」

　　「ヒトミ已经很努力了哦？志波课长告诉过我，你帮了大家很多忙，又主动又认真，减轻了他们很多负担，他们都很感激你呢！」

　　「大家太客气了，他们才教我很多呢……等一下，哥哥，你又跑去找志波课长了？我不是说不要这样做吗？」

　　被这样一瞪，鹰士像被骂的大狗一样垂下头。

　　「因为……ヒトミ不许我去探班……偶尔碰到了又好冷澹……但哥哥真的很担心啊……要是你被欺负了，或是发生了什麽难以解决的事，哥哥要知道才能帮你啊……」

　　「我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啊……哥哥这样做给志波课长带来困扰，也会让我困扰……而且，我这麽不能被信任吗……」

　　「不是，哥哥信任你的能力哦？只是……太多人对你好奇了，哥哥真的……很担心……」

　　鹰士说着，伸手把ヒトミ抱进怀裡。这几天都这样被抱好几次了……哥哥说因为「在同一个空间却偶尔才能遇到也不能碰触」比平常分隔两地更有压力，她完全能理解那种感觉，像今天看着「工作时」的哥哥，虽然努力保持着平常心，她的心裡也不免产生了一股陌生的不安。

　　「不用担心，没有人来对我表示好感啦……就算有，我已经有哥哥了，绝对不会接受的，所以不用担心，好吗？而且，我才担心公司裡对哥哥有好感的女(xing)呢……」

　　「没有那样的人，真的！而且哥哥心中只有你一个！」

　　「真是的……所以，我也是一样的，好吗？不要这麽担心的话，我会更高兴哦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那些女(xing)的好感，哥哥完全一无所觉，光顾着担心她……这样的反应驱散了她心中的一点点不安。但方才「想要变得更优秀」的念头像种子一样悄悄深植在她心裡。

　　大学开学后，ヒトミ依工作上需要的知识能力，选修了非常多堂课。一开始时间安排得很紧，她认为自己做得到。但总有「意外」出现，打乱了她的计划：先是社团社课的增加，教授也常常无预期地要求他们交出课堂报告；再接着，使用多年的电脑忽然坏了，修了两次才找到问题。

　　这些都逐渐弄乱了她的步调。

　　高三准备考试时，哥哥全力帮了她很多忙；上了大学后，哥哥开始规律上班，家事平均分配，她也尽心承担，结果因为尚不能找到稳定的步调，作息和饮食的时间份量都变得不规律。加上未能排遣的压力，在ヒトミ发现时，她已经胖了五公斤。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看着体重计，ヒトミ沮丧地蹲下身来。

　　她试着不喝水，早上上过厕所了再来测量一次，但体重却没什麽变化，跟昨晚无意间测量的是同一个数字。

　　她怎麽忘了自己身上顽强的脂肪细胞呢……

　　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，她特地早起，就是为了把今天要交的报告做最后的整理，而且今早是她负责做早餐……ヒトミ努力地给自己打气，回到电脑前集中精神完成了报告，按下了列印后，就急忙洗了手到厨房预备做早餐。

　　「早安，ヒトミ！今天也很可爱！」

　　「……早安，哥哥。」

　　她胖了，哥哥一定知道吧……

　　「怎麽了？ヒトミ？好像有点没精神……不舒服吗？」

　　探测额温的手伸过来，她却本能地闪避了。

　　「……ヒトミ？」

　　「没有……只是起得早，有点睏而已。」

　　「……是吗？」

　　「嗯！哥哥快点去洗脸，早餐和便当已经做好了，我要出门了哦！」

　　「欸？这麽早？」

　　「要去交报告嘛，已经是宽限的最后期限了。那我走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出门小心。」

　　一旦发现自己又胖了，不知怎的，她竟有点无法面对哥哥。

　　不能再这样鬆懈下去了，她要赶快瘦下来才行！

　　虽然这样下了决心，但开始了减肥，却并不那麽顺利，这一次她身上的脂肪依然相当顽强，每天再从所剩无几的时间裡抽空拚命运动，也过了一个礼拜，数字才开始下降。而由于微妙的少女心，加上双方都进入极度忙碌的状态，她在有意无意间，总是避开哥哥的视线和碰触，甚至避免会面。渐渐的，等到她发现时，平日和哥哥的互动也减少了。

　　然而，因为减肥的飢饿累加在疲劳上，到了第二週，她在工作上犯了一个错，被严厉地责骂一番。在休息的空档，ヒトミ努力打起精神，却又在无意间，看到哥哥在和志波课长说话。

　　虽然听不清楚内容，但ヒトミ确切听见了她的名字，和「照顾」之类的词。

　　刚刚打起的精神又低落了下来。好不容易撑到回家，一量体重，发现之前瘦的又回来了，还又增加了一公斤。

　　那一瞬间的打击，让她不由得蹲下身，有种不停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的绝望感。

　　「ヒトミ？」

　　哥哥回来了？什麽时候？ヒトミ连忙跳下身想隐藏，鹰士的声音马上穿透了她隐藏的意图：

　　「你最近……在减肥吗？」

　　果然……哥哥知道她变胖了。沮丧和无力使她沉默低头，鹰士走过来，迟疑似的伸出手，摸着她的头髮：

　　「你最近都吃太少了，又睡眠不足，这样减肥很伤害身体的啊……不是答应过哥哥，要健康的减重麽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打工还是太辛苦了吧？看你脸色这麽苍白，哥哥很担心啊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今天就好好休息吧？晚餐哥哥来做，要全部吃光光，然后早点去睡，好吗？期中考已经结束了吧？」

　　「……还没……」
　
　　「还没吗？那就更要好好休息，才能撑到结束啊！你这段时间实在太辛苦了……好！为了慰劳辛苦这麽久的ヒトミ，哥哥要大显身手！想吃什麽？哥哥现在去买……啊！先打个电话给志波课长，帮你请假……还是打给父亲，乾脆先停止打工……」

　　「不要……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我说不要！」
　
　　累积的压力、疲劳、失望、自我怀疑和身体的不适，让ヒト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：

　　「停止打工什麽的……我从来没有说过！哥哥为什麽要擅自为我决定？」

　　「ヒ、ヒトミ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而且知道我在……减肥，为什麽哥哥还要让我吃呢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我都十八岁了，自我管理不好，哥哥你应该责备我啊！你对我太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了！难道哥哥希望我一直是小孩子吗？要是这样的话，我不如搬出去住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比起这样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我，哥哥对我严格一点，我还会……比较高兴……」

　　想到在公司看到哥哥和叶月(miss)争论的情景，泪水一瞬间就涌了上来。

　　那是哥哥不曾在她面前表现的样子。

　　因为她还是小孩。就连刚刚对哥哥发洩的话，说出口就知道十分矛盾，完全把自己的责任推到哥哥身上……她只不过是在……迁怒而已。

　　再加上……哥哥对她……一直……

　　之前隐藏的自我怀疑和新增的厌恶到达了顶点，ヒトミ连看鹰士的勇气都没有，只是低着头：

　　「抱歉……我累了，晚餐就不吃了，晚安。」

　　脚步一刻不停地冲回房间，在身后的鹰士完全没有动作。在眼泪溢满视线前关上房门，她隐约听见哥哥低低地说了一声：「对不起」。

　　为什麽说对不起？因为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她？一直把她当小孩？还是……没办法把「妹妹」当作大人？

　　她和哥哥的……关係，从去年春假结束的亲吻后，就一直没有进展。

　　光是意识到就很难为情，但是，她还是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」，虽然哥哥常常拥抱她，平时也都会亲吻，却也就这样而已。

　　她没有怀疑过哥哥的感情，即使只是这样的接触，加上平常的话语和看她的神情，她都能够知道。然而正因如此──或许要加上她第一次交往，敏感度不足，当她觉得「这样不对」时，高三的暑假已经快结束了。

　　一般的……恋人，交往了三个月左右，都会进展到身体的碰触，甚至结合了。一开始，她也不那麽急，因为自己未成年，心理与各方面也还没准备好；后来虽然生日到了，但正是应考的紧锣密鼓时期，她的成绩并不稳固，上学之馀的相处，也都用在协助复习，和让她放鬆休息上。只要是跟哥哥在一起，不管聊的是什麽，因为了解彼此，哥哥的知识又非常丰富，光是这样，她就十分满足、开心。

　　去年的圣诞节，哥哥带她去吃饭，两人像情侣一样挽着手逛街、赏雪。她玩得很愉快，但因为准备考试太累，虽然一起过夜，她却很快就睡着了。哥哥也没叫醒她，第二天一如往昔地对待她。因为愧疚，她道了歉，哥哥则笑着摸了摸她的头，说没关係，你最近压力太大了，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。

　　然后……现在，她考完了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节也过了，哥哥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
　　是因为……她像小孩子吧。不管怎麽努力，或许，她在哥哥心裡……还是小孩的印象大一些，毕竟她是哥哥陪伴长大的，虽然喜欢她，但这份「喜欢」可能只是亲情的延伸，真的交往后，才发现「不行」的情侣，也不是不存在……

　　愈想愈伤心，ヒトミ躺在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上，眼泪直流。

　　她就那样睡着了。

　　醒来的时候天色犹暗，看了闹钟才不过五点。预定今天早晨要慢跑，ヒトミ逼自己起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换衣服，然后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……

　　客厅是暗的，哥哥的房间和平常一样关着。她微微鬆口气，快速地盥洗后，想了想，在餐桌上留了张「我去慢跑了」的字条，这才出门。

　　昨晚那样乱发脾气，如果哥哥早上醒来发现她不在家，一定会大乱的。

　　沿着清晨的街道慢跑到公园，再从公园慢跑回来，也许是睡了一觉、早晨清新的空气和运动后头脑变得清楚了些，昨晚的伤心好像也变得轻薄了。原本还觉得有些无法面对哥哥，但现在，好像已经能面对自己的任(xing)，也有了解决问题的勇气。

　　这样一想，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。她带着微笑回到五楼，深吸一口气，打开大门：

　　「哥哥，我回来了！」

　　「……回来啦。」

　　欸？

　　不是预想的「回来了ヒトミ！这麽早就不在家哥哥好担心！」或「ヒトミ！一个女孩子这麽早出门，是很危险的！下次不管多早，都要叫哥哥一起去！」，在餐桌前布置早餐的鹰士仅仅是侧头看了她一眼，简短回应后就转过头去。那近乎漠然的态度，反而令她怔在原地，一时竟不知所措了起来。

　　哥哥……在生气吗？生她的气？

　　「怎麽站在那裡？去洗个手，快来吃饭吧。今天早上不是有课吗？别迟到了。」

　　「啊，嗯……早上的课停了，所以……没关係。」

　　对了，要先道歉。原本在心底做好的打算，差点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遗忘了。ヒトミ慌忙地离开玄关，匆匆地洗了手，又走到餐桌前。鹰士已经坐下来吃饭了，低头读着报纸，彷彿没有在注意她。她有些迟疑地站在哥哥的身前，低下了头：

　　「哥哥……昨天对你乱发脾气，是我不好，对不起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鹰士停止看报纸，但没有任何反应。

　　「我没有做好自我管理，昨天在工作上还犯了错，给大家添了麻烦……这也是我的错。我会努力……改进的。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」

　　哥哥还是没有看她。这种冷澹的态度使她愈加困惑，明显的距离感又使她不敢再靠近，只能嗫嚅着说：

　　「所以……不要再生我的气了，好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我没生气。快去吃饭吧，汤都凉了。」

　　这是……没生气的样子吗？ヒトミ忐忑着，但哥哥都说「没生气」了，她也不好强缠，只能依言坐回自己的椅子。她一坐定，鹰士又低头看起报纸来，好像那新闻非常重要似的。她默默地拾起筷子，注意到桌上的饭菜：半碗五穀饭、牛蒡丝、秋葵、浇了薄盐酱油的豆腐、水煮蛋、海带芽味噌汤和香蕉……都是她喜欢、同时也是低热量的菜色，让她一时起了怀念之情：前年减肥时，哥哥也是这样挖空心思为她准备低热量的三餐：「哥哥……特意为我做的吗？谢谢！」

　　「嗯。」鹰士顿了一下，但还是没有抬头。

　　「……」刚刚的一点点喜悦瞬间又被冲散。她低头咀嚼着饭，努力用开朗的声音说：「早上没课，晚餐我会先准备好……今天要吃咖哩哦！」

　　「咖哩？」

　　那声音有微妙的变化。平常偶尔吵架、想道歉或道谢时，她和哥哥都会做对方喜欢吃的东西来表示。正以为哥哥会像平常一样高兴的时候，却传来了无起伏的质疑：「不好吧？咖哩很容易胖的……你不是在减肥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不用特意做咖哩，哥哥晚上有事，不会回来吃饭。如果要减肥的话，还是注意一下卡路里比较好。」

　　「……我知道了。谢谢……哥哥。」

　　「哥哥上班要迟到了，整理就交给你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」

　　鹰士说着已经离开了餐桌，ヒトミ把口中的饭和酸涩的心情嚥下去，调整自己的表情跟着走到玄关，看着哥哥提着公事包已经穿好了鞋，隔着一段距离澹澹地对她说：「我走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路上小心。」

　　还是没有看她。当大门打开又关上后，听着哥哥下楼的声音，她才想起少了什麽。

　　出门的……亲吻。

　　回想起来，好像好几天都没有……了。

　　她努力想笑，却怎麽也笑不出来。

　　哥哥说不生气，或许是真的……因为，那不是生气。

　　而是冷澹。

　　从未有过的状况，让她仓惶失措。

　　晚餐不用做了。她回到餐桌上吃饭，再冲个澡，到房间裡为期中考的科目做最后的复习，时间到了就去上课，下了课便赶到公司。但除了考试时勉强集中精神，其他时候，她都心不在焉。

　　比起让哥哥难过或失望，其实她不怎麽怕哥哥生气。哥哥那样的人，若是生气了，通常不是对着她长时间唠叨，就是大声地说教，无论是哪一种，都跟哥哥的个(xing)一样，是「热」的形式。知道哥哥在介意什麽，无论是怎样的意见，只要说出来，她和哥哥都很在乎对方的感受，总有办法沟通，彼此让步，再一起找到都能接受的结果。

　　但这次的冷漠……　　

　　平时她也不是没有任(xing)、乱发脾气过，但哥哥总是很有耐心地劝她、跟她讲道理，哄她，让她发现自己的不是，诚心道歉，然后雨过天青。如果是哥哥乱闹或失控，她也能冷静地以平常心看待，或想办法抑制，或让哥哥发洩完再讨论，再怎麽烦恼担心，也不曾失措过。昨天虽然这样，但其实并不严重，如果不是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，介意跟哥哥的关係进展，她当下就会道歉了；即使拖到第二天，依哥哥的(xing)格，顶多对她说教，根本……不至于如此。

　　除非……

　　「爱」是有限的，一旦用完了就会消逝。

　　以前一笑置之的话语，如今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裡。

　　从小照顾到大，这麽长时间都在一起，哥哥对她的感情……消逝了吗？

　　想到这裡，她对自己摇了摇头。

　　不要胡思乱想。哥哥的感情……她能相信的。

　　只是她忽然察觉，原来她平常都将哥哥的陪伴视作理所当然；一旦有了距离，才知道自己是多麽依赖。以为自己在学习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但所有的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都是因为有哥哥的感情和支持当她的倚靠，她一个人……太难做到。

　　哥哥只要不露出笑容，她也会没有精神，甚至失去自信。

　　其实离不开的人，是自己啊。

　　如果哥哥想离开她的话……

　　不会的。儘管否决了，她不自觉地捂着胸口，那裡像是塌了一块，冷冷的痛楚。

　　　　
　　工作的时候不能分心。她露出笑脸，尽力专注地处理手边的事务，没有人发现她的异状。好不容易结束了，她跟同事道别，觉得今天格外筋疲力尽的时候，正预备拐弯，却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她本能地后退，藏身在茶水间裡。

　　现在的她，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公司裡的哥哥。

　　「叶月(miss)，刚才开会的时候谢谢你了。」

　　「小事而已，不用客气。不过，鹰士先生，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呢。」

　　「是吗？」

　　「不舒服吗？还是有烦恼？」

　　「没什麽，恍神了一下罢了。」

　　「这样子吗……不过刚才的计划还有一些问题要讨论，只是要下班了……鹰士先生，下班之后，可以待一下会议室吗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不如去吃饭吧？为了谢谢你今天的帮忙，一併请你。」

　　「真的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但鹰士先生，今天下班没约会吗？平常都很早回去呢。」

　　「嗯，今天的吃饭时间刚好有空。」

　　听到叶月(miss)唤哥哥「鹰士先生」时，即使知道这是为了和父亲区别，她的内心还是莫名酸涩了下；听到那句「今天吃饭的时间刚好有空」时，她几乎腿软了下来。

　　麻木地离开公司，在街道上走着，搭车，然后本能地走回公寓。

　　「晚餐……要做什麽呢？」轻轻自语着，随即想到哥哥那句：

　　『不用特意做咖哩，哥哥晚上有事，不会回来吃饭。』

　　晚上……明明就没事。还有空约了叶月(miss)一起吃饭。

　　还是说，所谓的有事，就是……

　　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紧缩着，原本塌陷的缺口化为一片黑暗蔓延开来，让她头晕目眩。

（待续）

aldrw7 · 发表于 2016-1-9 01:45:32

前言：

一、配对是兄妹（桜川鹰士＆桜川ヒトミ），有亲密关係描写，对亲属爱情苦手的请三思。

二、本文以２０１３年ＰＳＰ《乙女的恋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★ラブレボ!!　100kgからはじまる→恋物语》为底，加上藤成ゆうき老师漫画《少女恋爱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》及ＮＤＳ版部分剧情。

三、本文为原创非首发。

〈喧哗〉下

　　「唷，樱川。」

　　她抬头，看到若月老师略带懒散的招呼，只能勉强定下心神。

　　「若月老师，下班了啊。」

　　「是啊。你在做什麽啊，像游魂似的。小心被人拐走喔？」

　　「没什麽，只是在想一些事。」

　　「……喂，你是不是又胖啦？」
　　
　　唉，果然也瞒不过老师的眼睛。「很明显吗？」

　　「满明显的，看，这裡又鼓起来了。喔，这触感，真怀念啊。」
　
　　「……老师，你这种说法，会引人误会的。」

　　「脸颊有什麽好误会的……还是说，你很希望跟我一起被误会？啊？」

　　习惯(xing)戳上脸颊的手指，调笑裡漫不在乎的熟悉口吻，令她又气又好笑。

　　「是是，是我不对。」

　　「可别又胖回两年前那样啊。」若月将菸叼着，漫不经心地说：「你没跟鹰士一起回来啊？」

　　「欸？」听到哥哥的名字，她神情略微一滞。

　　「你们不是在家族的公司工作吗？」

　　「老师也知道啊……」

　　「你哥哥常常抱怨没办法跟你在同部门上班，也没办法一起回家，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，想不知道都不行。」

　　「哈哈……哥哥……真是的。」

　　虽然敷衍着，却本能迴避了视线。这异状引来若月好奇的目光：「话说回来，鹰士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有看到他……看起来怪怪的啊。」

　　「怪怪的？是怎样的怪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意识到自己太激动，ヒトミ顿了一下，这时若月犀利的话语刺了进来：

　　「你跟鹰士怎麽啦？兄妹吵架？好难得啊。」

　　「不是……吵架。」

　　她不知道怎麽说，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。

　　何况……这也不是能向别人说的事。

　　「是吗？嘛……算了。难得鹰士那傢伙这样安静，虽然时间一定不长，但偶尔的话倒挺不错的啊。毕竟那傢伙是热血的乐天派嘛。」

　　「嗯，谢谢老师。」老师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，她知道。

　　「好啦，快回家吧。天色快暗下来了。」

　　「老师……我已经是大学生了。」

　　「是吗？但还没满二十吧？……唉呀，在老师的心裡，就算你结婚了有了小孩，最先想到的就是高中生的模样啊，虽然你的变化是比较大啦……嗯？有电话。」若月从口袋中掏出手机，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：「是你哥」让她一怔，脱口：「不要说我在这裡」让若月投来一瞥，摆摆手表示ＯＫ，然后就暂时挪下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：

　　「唷，鹰士，怎麽声音要死不活的，樱川也……什麽？……没有，只是刚刚看到她……喔，难得你会这麽说，你们兄妹吵架了？没有？」又投来一瞥。「有事吗？……半小时后来老地方喝酒？你要请客？好啊。」

　　电话挂断了，若月将手机放回口袋，叼回菸：「看来你们这次吵得挺严重的嘛。」

　　她只能苦笑，道：「那我先回去了。等一下哥哥就拜託老师了。」

　　「喔。你别太早睡，我可不想扛一个男人到我的住处啊……」

　　「是是。」

　　和叶月(miss)吃完饭，又要跟老师喝酒，哥哥……不想回家……面对她吗？

　　她麻木地回到房裡，洗了澡，随便吃了沙拉，打开电脑预备打最后一份报告，却一直看着萤幕发呆。

　　『在老师的心裡，就算你结婚了有了小孩，最先想到的就是高中生的模样啊。』

　　虽然身份不同，但果然……最可能的状况，就是这样吧？

　　没办法把她当作女(xing)看待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，如果这样还要勉强维持交往，时间愈久，只会愈痛苦而已……

　　如果跟她在一起不开心的话，那还是只能分手，不是吗？

　　即使不能当……恋人，他们还是兄妹，在兄妹之情上是喜欢对方的，或许哥哥已经苦恼了很久，只是不知道怎麽跟她开口，而她也迟钝到毫无所觉……直到这时候才浮上檯面……吧。

　　毕竟当初是哥哥告白的。但由她说「做回兄妹吧」，也不是不可以。

　　只是……

　　她好难受，胸口好痛，眼泪怎麽样都止不住。

　　不行啊，一直哭，等一下若月老师如果和哥哥一起回来，会被取笑的。

　　虽然这样想，但如果没有泪水的话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好像痛得快裂开了。

　　她还是喜欢哥哥，好喜欢，好喜欢。

　　但因为喜欢，所以不能让他为难。

　　为了能笑着说：「分手吧，我不要紧的，只要哥哥觉得这样子好就好」，现在哭出来，应该没有关係吧。

　　哭着哭着，因为疲劳累积太久，她开始昏昏欲睡。

　　睡得并不熟，半梦半醒间，彷彿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髮，确认她的体温，极为温暖的熟悉感。她忍不住就靠了过去。那人身上的体温很高，散发着些微的菸味和酒气，但是很好闻、她向来很喜欢的味道。

　　被抱起来，被放到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上的时候，她就醒了。当那个人为她整理被子时，她移动手指，拉住了他的袖口，仍然闭着眼睛装睡。

　　彷彿可以感受到犹疑时的挣扎。然后她听到一声叹息，那个人就这样上了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躺在她的身边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的那隻手臂环住她的腰，让她靠进怀裡。

　　如此接近的温暖，让她几乎又要落泪。

　　「……果然对我来说，太难了啊。」

　　彷彿在证实她的心中所想般，鹰士轻轻自语着，话语裡带着苦涩，却让她下定了决心。

　　「……什麽、太难了呢？」

　　「欸！？ヒトミ，你……」

　　「哥哥，跟我在一起，你是不是已经觉得……累了？」

　　「你在说什麽？你的声音怎麽……等、等一下……」

　　手忙脚乱地被放开，然后打开了灯，鹰士瞪大眼睛看着她红肿的眼，慌乱大喊：

　　
　　「ヒトミ！你怎麽哭成这样？谁欺负你了？告诉哥哥！还有你刚刚说、说什麽……」像是还在消化过多的资讯：「什麽是『跟你在一起觉得累了』？谁对你这样说？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你在一起，哥哥也不会觉得累！是老师乱说什麽吗？刚刚喝到一半，他才告诉我在路上碰见你，说你看起来很沮丧，而且正好有人要约你出去，看起来像是公司裡的人，哥哥才拚命冲回来……」

　　「哥哥、哥哥……冷静一下。」看到哥哥慌得像无头苍蝇似的，原本绞扭在一起的胸口似乎放鬆了些──这才是她熟悉的哥哥呀。「那是若月老师……胡说八道的。」

　　「……欸？」

　　「我是有碰到老师，但有人约我什麽的……没有这回事。」

　　「……是、是吗？冲回来看到灯亮着，就猜到他是乱说的，但还是要你证实才能安心啊……太好了，哥哥差点吓掉了半条命……」鹰士明显鬆了口气。「那……你刚刚说的……也是老师对你说的吗？」

　　「没有人跟我这麽说……可是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，为什麽哥哥今天都……不理我？」

　　鹰士的脸顿时变成苦瓜。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这是你说的啊。」

　　「欸？我、我说了什麽？」

　　「你昨天说的，你说哥哥太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你了，应该要让你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对你严格一点你会比较高兴，还、还说……说你要搬出去住……哥哥想了一个晚上，搬出去住是绝对不行的，哥哥没办法让你离开……那就只好……对你严格一点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可是那太难、太难、太难了！比起对你严格，哥哥更想要觉得你可爱的时候就说可爱！更想要宠你！你想吃什麽，都可以用幸福的表情一直吃下去！还有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……可、可是光是看着你不笑就很困难，发现你勉强笑更痛苦，光是早上一起吃饭就快忍耐不下去了！」

　　「那你今天……不回来吃饭……还约……叶月(miss)……」

　　「你、你怎麽知道？那是因为爸爸要给叶月(miss)调职兼升职，最近我在跟她处理同一个案子，要我先透露一下，探探她的意愿和对新工作的想法……我一直拖到今天案子快结束了，而且想到回家又要当『严格的哥哥』就觉得很难受，才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所以她，完全误会了吗？哥哥没有想跟她分手……

　　「对不起啊，哥哥太没用了，没办法给你一个严格的……ヒ、ヒトミ？」

　　已经眼眶泛泪了……是哥哥还是自己的呢？

　　「哥哥，对不起，那是我乱发脾气、口不择言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哥哥……像平常那样……就好了。」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」

　　虽然总会忽然暴走，思绪在奇怪的地方跳跃，常常为了她的事过份激动……

　　但这就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啊。

　　「真、真的吗？你不会再说……要搬出去的话吧？」

　　「不会……」

　　「太好了……答应哥哥，除非你真的、真的、真的想离开……就算是气话或玩笑，这种话也不要说出口，好吗？哥哥会……认真的。」

　　「我知道了……对不起。」

　　「明白这件事就好了，不必再道歉了哦……别哭了。」

　　终于可以鬆口气的声音，却又温柔地安慰她，让她感到酸楚。

　　哥哥心裡一直都很不安吧，甚至可能比她更加……平常的过度保护，会不会也是这种不安全感的反映呢？

　　被抱在怀裡，被轻轻抚摸着头髮和背，她的视线全被哥哥佔据了；但她从抱着她的力道，抚摸她的方式知道，哥哥也在平復自己的软弱和不安。

　　所以她也伸出手，用同样的方式抚摸哥哥的背，然后感觉哥哥逐渐放鬆。

　　虽然心疼，但也觉得安心了下来──他，还是属于自己的哥哥啊。

　　只是……

　　「哥哥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「虽然不需要你当『严格的哥哥』，可是……可以答应我吗？」

　　「什麽？」

　　「虽然我还没成年，但可以试着……把我当作……大人……看待吗？」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在哥哥心中，你已经是大人了哦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虽然还在学习，但你已经能安排自己的生活，决定自己要做什麽、不做什麽，也会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不喜欢的对待方式，想办法处理和改变……你已经是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的大人了啊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哥哥还是会……纵容我的任(xing)……还是跟以前一样，花很多时间照顾我……」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不喜欢这样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爸爸他……」

　　「爸爸？他说了什麽？」

　　「只是閒聊而已……他跟我说，除了必要之外，你现在还是很少跟同事应酬，总是一下班就回家……虽然我……跟哥哥在一起很高兴，但我也希望，哥哥有自己的生活，不要被我……束缚……」

　　「呃？你所谓的『大人』，是这个意思吗？」

　　「都有……」
　　
　　「如果是这个的话……哥哥很难做到呢。」

　　「……为、为什麽？」

　　「因为啊，你知道，哥哥照顾你习惯了，要我不对你付出，我会觉得很寂寞，觉得生活没有目标。对我来说，让你幸福就是我生命的意义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而且，我们只能一直长大，对吗？不可能再变回小孩了，其实你也是哦？ヒトミ，你愈来愈漂亮、成熟，再不久就会变成一个非常迷人的女(xing)……不管你想成为怎样的人、想做什麽，哥哥都会支持你；不过，哥哥也希望，当你回到家、回到我身边，想当小孩的时候，就可以当小孩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所以啊，你昨天那样大叫，虽然一直跟我道歉，但哥哥真的不生气，反而有点高兴呢……你一直在努力的长大，看你那麽辛苦，却都不抱怨，累的时候可以发洩一下，不是很好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而且……要用那种方式把你当大人的话……那哥哥也不能当小孩了哦。有时候，我也会想要对你任(xing)……难道，ヒトミ会觉得讨厌这样的哥哥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不会……」她懂了。

　　「……爸爸说的那些，你可以听过就好，他有他的期望，但哥哥的人生是自己的，我会自己决定过什麽生活才是幸福……那就是跟你在一起啊。只要你不觉得厌烦，哥哥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。」

　　「厌烦什麽的……不会的。」

　　「是吗？那太好啦……但是有一点，我希望ヒトミ可以当『大人』，跟我约定。」

　　「……什麽？」

　　「为了……减肥，ヒトミ已经好几天，没有……」

　　「没有什麽？」ヒトミ一时不明白，抬头迎视鹰士的目光，不禁一怔。

　　从昨晚开始，就没再对上哥哥的视线；现在，她彷彿被笼罩般，整个人震动晕眩，连那克制不住的羞涩之情，都令她背上一阵颤抖。

　　她，怎麽会以为哥哥变心了呢……

　　「你真的……不知道吗？」

　　「不是哥哥……先的……吗？」好不容易才挤出的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声音却很虚弱。

　　「是ヒトミ忘了哦。上上个星期三和五，上个星期一、四、日，还有这週，都还没有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这种像小孩子般细数计较的口吻和表情，让笑意在嘴角绽开；但在同时，她竟一一忆起是哪些时间，加上哥哥逐渐靠近的脸庞，使她说不出话。

　　「现在……可以吗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同样渴望的亲吻覆了上来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……每一下的时间愈来愈长，开玩笑的计数很快就被加重的呼吸取代；不知不觉，她揽住哥哥的肩，张开口让舌头交缠，也一併嚥下了未褪的酒气，好像连自己都有些醉意了。捨不得离开对方，也捨不得这份体温，和接触时存在的安全感。轻柔的抚摸逐渐扩大面积，变成了舒适的麻痒。稍微分开马上就觉得寂寞，但她只本能喊了声「哥哥」，像邀约一样，很快就被再度贴上的唇填满了。

　　那种想被探索一切丘壑起伏的渴念，想确认对方内心歧路坦途的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在这一刻真实地展现出来。

　　──我们可以亲密到什麽……程度？

　　这种意念太过赤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直接，连语言的确认都不必要了。ヒトミ靠着鹰士的胸口，颤抖的手指抓住眼前的衣襟，感觉到哥哥的手伸进她的睡衣裡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的扣子鬆开了，略微冰凉的掌心直接触上她赤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的背嵴，轻柔地移动、摩娑，明明是熟悉的手，但直接触到陌生的地方，和那种别具意味的抚摸方式，彷彿连指腹、指茧、甚至指纹都能一一辨识的敏感，比想像中的感觉还要强烈，加上亲吻从嘴唇、脸颊、眼帘、耳际，轻吮的摩擦声和带来的麻痒太陌生，当颈项被含舔着，抚触的手移动到*喵喵喵*的边缘时，一股电流窜过，使她一阵颤抖，不禁本能地低吟了一声：

　　「不要……」

　　仅仅是轻轻的一声，鹰士就像惊醒般停止了动作，把手从她的衣服裡伸了出来，紧紧抱着她，呼吸深重地跟她说「抱歉」。这声抱歉也将她从意乱情迷中浇醒，之前的不安又强烈涌了上来。

　　「……哥哥，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「你不想……抱我吗？」

　　忍住羞耻问出这句话来，可是她想知道答案，她不想再……乱猜了。

　　「怎麽可能不想……」话语裡的忍耐和激切，和痛到几乎要被嵌进身体裡的拥抱，让她完全没有怀疑的馀地。「你全部的一切，哥哥都想要……那时候不是说了吗……我想要看到……完全不一样的、没有人看过的你……我想要、你的全部……想要、想要、想要……」

　　低沉的话语，不但让她发抖，更让她意识到，这个人不仅「哥哥」，还是对她有情慾的……恋人。

　　虽然高兴，但另一股陌生的情绪，也失去控制地奔涌上来……

　　「虽然这麽想要，可是，ヒトミ，你会怕……这样的我吧？你可能没注意到，但每次，我想碰你到某个程度的时候，你就会发抖、会有抗拒的反应……可是平常的时候，你对我一点戒心也没有，像去年圣诞节，你就很安心地在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上睡着了……很多时候，ヒトミ，你都没有把『我』当成要保持距离的男(xing)吧？」

　　「不……」ヒトミ想要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抬头却看到鹰士温柔的、没有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影的笑容：「哥、哥哥？你……」

　　「我『曾经』这麽以为哦？但只要时间久了，就知道不是这样。」

　　「……欸？」

　　「每次我碰你、亲吻你的时候，虽然很害羞，但你都会回应我，那不只是希望让我高兴而已；你的脸会很红，心跳很快，眼睛会很湿……你这种努力的地方，无意识表现出『喜欢我』的样子，可爱到都差点要忍不住呢。这种时候，哥哥都觉得，好幸福啊。」

　　她的脸发热了，本想继续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但看到哥哥同样红透的脸，看起来真的非常幸福的笑容，让她说不出话来，只能嗫嚅着说：「那、为什麽……」

　　其实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她的时候，虽然只是偶尔，但感受到那份陌生的情慾时，她真的会怕。

　　怕自己无法好好地回应，怕自己的反应会伤害哥哥；对哥哥陌生的这一面，也会感到不安、恐惧。

　　虽然喜欢，但这个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，在感情转变前，视作「血缘亲人」的兄长，无论是接受对方的情慾，或承认自己的情慾，要说能轻易跨过这层从小「社会观」建立起来的障壁，那完全是骗人的。

　　愈喜欢就愈可能失控，愈可能失控就愈害怕。怕被对方的一点点反应伤害，怕自己的任何反应会伤害到对方。

　　难、难道说……

　　彷彿醒悟到什麽，ヒトミ抬头看着鹰士苦笑的、知道她「理解了」的表情。

　　「我一直努力只把你当作妹妹，用哥哥的角色照顾你，当了好几年了……就算现在知道已经是恋人，但只要做出一点想对你做的事，内心都会有罪恶感哦？做为『哥哥』的我，会像法官一样严格地对『恋人』的我说：『不行！这对ヒトミ来说还太早了！』而且啊，哥哥也怕你拒绝，更怕真的发生了什麽，你却后悔了……那样的话，哥哥大概会一蹶不振吧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哥哥，真的是笨蛋，对吧？」

　　「真的、是呢。」

　　「哈哈，对吧？可是就算是这样，只要你还……喜欢我，哥哥就……想要你。虽然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，但我会努力脱离『哥哥』这个角色的，再等我一下，好吗？」

　　虽然在笑，但看着哥哥不安的眼睛，她知道这话语有多认真，还有这个过程有多挣扎。毕竟，每个人都有自己「非如此做不可」的形式，对哥哥来说，或许就是……这个吧。

　　她没办法……不答应。

　　「嗯。」

　　「那，今天早点睡吧。想要减肥的话，睡眠充足很重要哦？虽然你变胖了也很可爱，不过，你想减肥的话，哥哥像以前一样会帮你的。」

　　「……哥哥。」

　　「唔？」

　　「我喜欢你。最喜欢你了。」

　　她只是单纯想说而已，然后看到哥哥露出掺杂了害羞、高兴、幸福的笑容。

　　「我也最喜欢ヒトミ哦。」

　　再次相触的亲吻，扣紧的指掌，都让她很安心。

　　她会等的。

　　也会努力改变，让那一天……早点到来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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